诗说廉语 | 硕鼠贪黠五技穷

邓文原是元初著名书法家,与赵孟頫、鲜于枢齐名,他的题画诗写得很好,为同时代的赵孟頫、钱舜举的画都题过诗。这首诗就是观看钱舜举的《硕鼠图》后有感而发。

钱舜举是著名花鸟画家,志行高洁,宋亡后一直隐居。他的《硕鼠图》引起了广泛共鸣,当时许多文人都有题咏,应该说这都是对元朝污浊官场的一种隐晦批判。邓文原曾担任地方司法官员,《元史》记载其断案明察,量刑有度,“内严而外恕,家贫而行廉”,被誉为一代廉吏。

这首诗借用画中的硕鼠,指斥人间的贪吏。禾黍连云,一年丰收在望,鼠辈们却大肆偷窃,不劳而获。可是一辈子的贪婪狡诈最终能有何用?就像《荀子·劝学》中寓言讽刺的鼯鼠,虽有五种技能,但终究陷入了穷途末路。这首诗的出色之处在于,别人笔下的硕鼠只是不劳而获招人厌恶、愤恨,而邓文原却进一步说,尽管硕鼠很狡黠,用尽伎俩,但最终落得被老鹰叼走的下场。这对官场的硕鼠们来说,无疑是当头棒喝、一记警钟。

这里再举一首写鼠的名作——唐代曹邺的《官仓鼠》:“官仓老鼠大如斗,见人开仓亦不走。健儿无粮百姓饥,谁遣朝朝入君口。”鼠在官仓,饱食终日以至身肥如斗,未受过惩罚,所以胆大包天,见人也不逃走。诗用夸张的手法,意在痛斥贪官污吏的监守自盗。硕鼠的意象,早在先秦时期的《诗经》中就被隐喻为贪官污吏,三千年来就没变过。

当前,在纵深推进反腐败斗争中,对于“硕鼠”们隐蔽性很强的腐败行为,要用好科技手段,加大查处力度,打亮“探照灯”,破除“障眼法”,揭开“隐身衣”,使其无所遁形。正是这首诗的时代意义所在。系之以诗:

打洞穿穴善隐藏,形容猥琐总惊惶。

纵然一度吃得饱,难免灵猫爪下亡。

(廖海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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